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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屋。
她真的很害怕。
不愿再次体验。
纪知鸢主动向齐衍礼揭开自己的伤疤,讲出那段痛苦的经历。
她深陷回忆之中。
“有一年,我在雨夜经过波士顿街道的转角,遇上了一群不怀好心的男人。”
“他们的目标不是钱,不是色,而是我本人。”
……
身穿正式中山装,拄着手杖的男人转身离开。
铁门紧闭,隔绝所有光亮。
纪知鸢再次被黑暗包围在狭小的空间里。
身体愈发僵硬,她失去控制自己四肢的权力,同时也在一点点地失去感知外界的能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纪知鸢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只知道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最后,她慢慢阖上双眸,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再次苏醒。
地点已然从小黑屋变成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飘入鼻腔,纪知鸢秀眉轻蹙,小幅度地转动眼珠,而后缓慢掀开眼皮。
白晃晃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四周也尽是寒意横生的白色。
如果不是看见了站在病床旁,双眼红肿成核桃的熟悉面孔,以及压抑的抽泣声,纪知鸢倒真以为自己被冻死了,然后去到了天堂。
“鸢鸢!”
“鸢鸢,你终于醒过来了!”
桑瑜在原地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惊喜地喊道。
语气稍显激动,中间夹杂一丝哭腔。
桑瑜吸了吸鼻子,张开双手,习惯性地想抱抱纪知鸢。
左脚往前迈出一小步,突然伸出的手臂拦下她的动作,将她揽入自己臂弯中。
纪恒睿扯了一张抽纸,拭去桑瑜脸颊间残留的豆大泪珠,轻声提醒:“老婆,鸢鸢刚醒,先让医生为她检查一下身体。”
“对对对,一看到鸢鸢醒过来,我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桑瑜依偎在纪恒睿怀里,瘪嘴道,“还好有你在。”
见此场景,纪知鸢眼前闪过几个问号。
如果单身是一种罪过,法律会惩罚她,而不是让她一睁眼就接受狗粮暴击。
之后发生的事情逐渐变得模糊,纪知鸢想不起更多细节。
只记得有很多医生护士涌入病房,用各种仪器为她检查身体,叮嘱她。
“手腕桡神经受损,需要静养右手,不能拉重物,不能过度用手,注意放松。”
纪知鸢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一个劲地低头盯向自己被白色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的手腕。
半晌,纪知鸢找回自己的声音,声线冷漠,不带半分情绪:“我还能弹钢琴吗?”
她想知道,她还能不能继续。
医生没有给出确切答复,仅说了一句。
“看你的恢复情况,如果康复训练对你有效果,而且你能坚持下去,说不定会有一线转机。”
再然后,远在国内的纪家人千里迢迢赶往美国探望。
不惜动用单位年假的大哥纪恒维,对纪知鸢疼爱有加的叔伯婶姆。
甚至还惊动在家静养的爷爷奶奶,好在两位老人因身体问题,不宜乘坐飞机长途奔波。
而最先到达的桑瑜和纪恒睿始终待在病房陪她,直到出院。
纪知鸢问过负责她的绑架案的警官。
是谁想害她?
她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幕后主使在她苏醒的第二天落网,根据犯人自己的描述,最后得出结论。
此次绑架是一位对纪知鸢在音乐方面的天赋和能力因嫉妒生恨的校友设计的,目的是让她再也不能弹钢琴。
折磨完后,那人放了她,还良心发现地把她送往医院治疗。
因为嫉妒,所以毁灭。
未免太过可笑。
纪知鸢不愿相信这番说辞。
但是。
她认识幕后主使。
在校期间,那人曾三番两次地给她使绊子,大肆造谣她的私生活,污蔑她的名声,再加上手腕的伤。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纪知鸢:铁证如山,这就是事实。
她只能接受。
可在她意识恍惚之际,分明听见有人用中文喊她的名字。
让她醒醒,不要睡觉。
说到这里,纪知鸢呼吸频率加快,额间冒出冷涔涔的细汗,唇瓣不受控制地上下颤动,手指紧攥,好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