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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的几个人影,他们皆低着头, 恭敬非常,见楚黎非走进也只是整齐地行礼问安。

  楚黎非一路走来, 只觉得这王府奢华非常,就算是跟皇宫相比也是不差的。

  看来皇帝所说的“建成”, 花费了不少功夫。

  可他明明对自己起了杀心,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还没等楚黎非想出个所以然,王管家便热忱地向楚黎非一一介绍起他面前这些美人来。

  只见几个人各个都长得不俗,身着各色华服, 一颦一笑尤为勾人且不落俗套,想来是细心调教过的。

  楚黎非微微蹙起眉头;“哪来的人?”

  王管家躬身回道:“回王爷的话,这是从宫里拨过来的人,家世清白,是陛下特意挑的。”

  楚黎非向面前那一排美人投去了审视的目光,有几个大胆的与他的目光对视上,皆是羞红了脸颊急忙低下头去。

  楚黎非仔细一看,竟还瞧见里面还混着几个男子!他努力压下心底的怪异,愈发看不懂陆远景这个皇帝的意图。

  根据原主的记忆,陆远景在登基前还没有往别人家里送人的癖好,那这又是哪一出?

  莫非是为了监视他?所以不仅送美人,还将各个性别各个年龄各个性格的一网打尽,生怕里面没他喜欢的。

  楚黎非顿时感觉一阵恶寒,脸上瞬间冷了下来:“全都打发出去,王府里不需要没用的人。”

  王管家本还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上面赐下来的人,岂是说打发便能打发的?可当他看见楚黎非那冷若寒潭的面色时,顿时噤了声。

  他依言将一行人带了下去。

  只见几个美人脸上霎时出现了不一样的神情,却无一例外透露出沮丧以及懊恼。唯有站在最后排的一位蓝衣公子,将头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只是在经过楚黎非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随即迅速掩去了眼中的惊艳之色,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楚黎非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系统给的信息并不多,完成任务还得细细谋划一番才是。

  他若有所思地进了屋。

  **

  陆墨辰带着一身疲惫推开宫门。

  说是宫门其实都算是抬举它了。只见原本应是朱红色的大门早就落了漆,露出里面属于木头的颜色,仅有的朱红色也早已变成暗红色,远看起来像极了干涸的鲜血。

  这里位置偏僻,空气异常潮湿,木头早已腐烂不堪,一摸就掉渣,连带着红漆一起稀稀拉拉地掉在地上。

  就连宫门上的牌匾也早已脏得看不清上面的字,东缺一块,西缺一角的。就算是新雪覆在上面融了又融也洗不清其上的脏污。

  陆墨辰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他推开门,就看见几个宫人坐在殿前的台阶上打牌,连正眼瞧都不带瞧他一眼的。

  还有几个则是靠在廊下喝酒,听见推门时那刺耳的“嘎吱”一声,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瞧见他狼狈的模样后暗暗撇了撇嘴。

  倒是负责贴身伺候陆墨辰的李嬷嬷眼尖,借着月色看清了陆墨辰今日的不一样。

  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披风。

  这让李嬷嬷心里的小算盘又活络了起来。

  要是卖到宫外……想必能换不少银子。

  李嬷嬷伺候陆墨辰十几年了,可偏偏主子不受宠,连带着他们这帮奴才也捞不到好。她往日里哪有机会见着这样的好东西呀,李嬷嬷的眼里瞬间就泛起了精光。

  她向陆墨辰身上的披风投去了贪婪的目光。

  "四皇子殿下,奴婢今儿又到内务府去问过了,这月例银子就是不发……\"李嬷嬷边说边细细大量着陆墨辰,见他还是一副沉默不发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话锋一转,“您也知道,内务府那帮子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都是些什么德行,可谁叫您不受宠呢,还要连累我们这帮奴才。”

  她眼睛一转:“可奴婢家里还有不少张嘴巴等着吃饭呢,四皇子您要不……”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只瘦弱的胳膊从斗篷底下钻了出来,手掌一翻,手心里便多出了几枚碎银子。

  陆墨辰受他们这帮刁奴欺压了好些个年头,哪能不知道李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今日他不欲与她多做纠缠。

  李嬷嬷自是眉开眼笑地接下了,只不过这些银子哪能满足她呢?

  “这……银子是有了,可您看今年冬天这么冷,奴婢就这么几件破衣裳,哪能挨过去呢?”

  “倒是您身上这件披风,成色看着不错,不如就赏给奴婢吧。”

  李嬷嬷话里话外都做足了姿态,可她眼底哪有半分尊敬,现在更是不等陆墨辰回答,就想直接上手将他身上的披风扒下来!

  可她的手却在离披风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硬生生地僵在空中。

  而她的眼里此刻充满了恐惧之色,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李嬷嬷顿时怔愣在原地。

  陆墨辰他怎么会有这样子的眼神?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么微不足道的蝼蚁,其眼神中的冷漠与威严与当今的皇帝陛下如出一辙。不,甚至更胜一筹。

  因为陆墨辰似乎有一瞬间真的动了杀意,她仿佛已经听见了自己人头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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