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落地京市不到一小时,电话便紧追了过来。

  他声线发涩,回答道:“对。”

  对面发出震怒的声音,“齐衍礼,你答应过我,那事皆由我出面处理,就此翻篇。”

  不知道从哪儿听闻的风声,还是有心人将齐衍礼去找齐耀的事情夸大其词展现在齐老爷子面前。

  没有见到纪知鸢的焦灼情绪在内心愈演愈烈,外加上齐老爷子不分黑白地呵斥,现在齐衍礼的心情极差。

  他不愿与齐老爷子多费口舌之争。

  “现在不想翻篇的人不是我,是他齐耀。”

  “你先去了解了解他在私底下做的事情再来找我对峙。”

  齐衍礼草草结束话题,挂断电话。

  整个人靠在车椅上,脑袋往后高仰,露出流畅完美的侧脸,手背抵住额头,疲惫地闭上双眸。

  他真的……好想纪知鸢。

  还未到下班时间点,乐团门口人来人往,进出的车辆很多。

  齐衍礼没随车流驶入乐团的内部停车场,而将车停在乐团对面,一街之隔的临时停车位上。

  眼瞧天色一点点变暗,从大门离开的人越来越多,腕间手表的时针也来到数字‘7’处,他却始终没有看见纪知鸢的身影。

  齐衍礼可以肯定她今天没有开车。

  走出家门之前他特意留意了地下车库,她的车停在原位。

  难道她又主动留在乐团加班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齐衍礼想。

  然后拿出手机,再次点进通讯列表。

  拨出电话的瞬间,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齐衍礼把手机从耳旁移开,心里有点儿诧异。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继而迅速下车,快步朝乐团大门走去。

  四周响起的鸣笛声被齐衍礼抛之脑后。

  该不会又发生了类似于在雨夜的波士顿街头的事情?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齐衍礼毫不犹豫否决自己的猜想。

  他马上就能见到纪知鸢了。

  她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在琴房等他。

  踏入乐团大门,齐衍礼用余光瞥到几张稍显熟悉的面孔。

  祁佑航,以及他身旁的乔怡。

  没有纪知鸢。

  “齐衍礼,你怎么来了?”乔怡叫住他,狐疑地问,“鸢鸢让你来拿她落在琴房的东西吗?”

  话音落下的刹那,乔怡接收到一道凌厉目光,呼吸不禁一滞,又问:“怎,怎么了?”

  齐衍礼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极为沉重。

  “你的意思是纪知鸢不在琴房?”

  乔怡迷茫地点头。

  “她都三天没来乐团了,你不知道吗?”

  刚问出口,答案便已出现在面前男人紧皱的眉头上。

  齐衍礼不知道纪知鸢出门旅游的事情。

  “纪知鸢没和我说。”掩饰不住的难过从话语间流露,齐衍礼长睫敛下,眸底翻涌着漆黑墨色,“她……去哪儿了?”

  齐衍礼这才发现,如果纪知鸢没有透露行踪,自己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寻找她。

  他不熟悉与她相伴多年的好友,更没有她们的联系方式。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请假了。”

  对于齐衍礼的问题,乔怡爱莫能助。

  纪知鸢没有告知乔怡自己的行程,甚至这则消息都是乔怡从两人共同的经纪人口中听说的。

  “知鸢出国旅游了。”

  站在一旁充当了许久倾听者的祁佑航出声,四道目光齐唰唰地望向他,场面出奇安静。

  祁佑航径直迎上齐衍礼探究的眼神,唇角弯出挑衅的弧度,“难道知鸢没有向你提起过,她想去瑞士滑雪吗?”

  左一个知鸢,右一个知鸢,唤得极其亲切。

  齐衍礼火气瞬间蹿了上来,好看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颈间青筋凸起,指间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看样子,知鸢应该是没和你提过。”

  ‘没和你提过’五个字被祁佑航加重语气说出口,脸上的挑衅意味更加明显。

  乔怡和祁佑航本就推迟了下班时间,在琴房加练了半个小时,这会儿乐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一楼大厅仅剩他们仨人。

  不知怎地,齐衍礼身体突然松懈,恢复成泰然自若的状态,礼貌轻笑。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