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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估了陆承柏的冷漠,他就是一个捂不热的冰块。”

  安静片刻,叶芊卉垂下双手,眼眸明显红肿不少,睫毛上还挂着细小泪珠。

  她以一个过来者的身份警示纪知鸢,语气严肃。

  “在没有确认对方心意之前,不要轻易交付真心。”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永远都要将自己摆在第一位。”

  话音落下,她们在靠近安全通道的房间的门口停下。

  一墙之隔,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激烈欢愉与黯然落寞。

  叶芊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仿佛下定了某种难以抉择的决心。

  睁开双眼的瞬间,她抬手刷卡,顺势压下门把手。

  ‘啪嗒’地轻响,房门露出一条细缝。

  白衬衫、西装裤、抹胸裙、黑丝袜……

  各种衣裤被主人随手乱扔,扔的地上沙发上全是,没有一处整洁的地方。

  然后她们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两人。

  兴致高涨,表情迷醉,浑然不知有外人闯入。

  一直到叶芊卉开口,陆承柏才察觉到她的存在。

  叶芊卉冷着脸,视线从床上扫过,声线平静,“陆承柏,离婚吧。”

  ……

  和纪知鸢想象中的捉奸场面不一样。

  没有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没有激烈的挣扎,更没有歇斯底里的哭泣。

  房间内气氛十分平和。

  在叶芊卉说完‘离婚’两个字以后,陆承柏脸上居然出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伸出手指,勾了勾身上女人的下巴,唇角噙着笑,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

  “好啊,离婚。”

  “你自己去和两家长辈提离婚的事情。”

  “如果你能说服他们,那我还要感谢你让我重获自由。”

  忽而一阵铃声插入,截断了纪知鸢的回忆。

  瞥了眼来电显示,她愤愤不平地滑动屏幕,接通电话。

  “你在哪儿?”

  “我来找你。”

  男声温润,尾音染上些蛊惑人心的低磁,好似

  有安抚坏情绪的能力。

  纪知鸢眉头微微皱起,没好气地‘哼哼’了两声。

  “你暂时不要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很生气。”

  “我怕我听见你的声音后会迁怒于你。”

  她嗓音娇软,故作凶狠的模样活像一只被惹炸毛的小野猫,朝齐衍礼亮出自以为锋利的爪子,却起不到半分震慑作用。

  “怎么了?判处死刑之前也需要告诉犯人,他犯了什么罪吧?”齐衍礼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纪知鸢回答:“你犯了是男人的罪,我现在有点厌男。”

  听见怪异到离谱的答案,齐衍礼一时语塞,听筒传出几声无奈的轻笑。

  顿了顿,纪知鸢继续说:“不对,不是有点,是很厌男。所以你现在最好离我远远的,也不要和我打电话了。拜拜,挂了。”

  “等等。”齐衍礼抢在她挂断电话的前一秒出声,“恐怕不行,我已经来了,你回头。”

  身体比大脑更先接收到指令,纪知鸢转身望去。

  男人显然是刚忙完工作,深灰色格纹西装剪裁合体,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脖颈间。

  配上面无表情的模样,斯文又禁欲。

  让人望而却步,不敢沾染亵渎。

  他移开放在耳旁的手机,大步往前走。

  前一刻还在说厌男的纪知鸢,这会儿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目光直视朝她走来的男人。

  大脑顿时宕机,机械般地开口。

  “你、你怎么在这里?”

  齐衍礼拿起掌中的手机,在她眼前轻晃了几下,继而回答:“我来找你。”

  自从得知纪知鸢与自己在同一座大楼中,她的如花笑靥不时浮上脑海。

  齐衍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

  迅速视察完酒店的重点项目,将余下琐事扔给李彦处理,交代了几步便匆匆离开。

  齐衍礼给纪知鸢打了几个电话,可一直没人接通,于是他直接来到十六楼守株待兔。

  然后某只送走朋友,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小白兔出现在余光中,他快步追上。

  齐衍礼又拨出一个电话,给足纪知鸢做心理准备的时间。

  却没想过听见的结果是: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她也不想见到他。

  刹那间,心脏骤然紧缩,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掌牢牢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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