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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齐老爷子和齐衍礼两位当事人知道。
“你……你怎么……咳咳……”
齐耀伸手抓住捆着自己脖子的粗绳,拼尽全力往外拉,企图汲取新鲜空气。
他的脑袋本能往后高仰,盯着身后人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一不小心,眼珠便会从眼眶中滚落。
看见齐耀在自己手中拼命挣扎的表情,齐衍礼面色平淡,甚至浮上几分冷漠。
几十岁的年龄差距摆在面前,在仅有齐衍礼和齐耀两人在场的前提下,齐衍礼是占据上风的人。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只不过齐衍礼不想将人置于死地,更不想自己身上背负一条人命。
他膝盖借力微弯,握住粗绳的双手卸下几分力。
但是很显然,躺在地上挣扎的男人与齐衍礼的想法背道而驰。
外界空气进入肺部,齐耀的状态有所好转,他又开始逞威风。
“齐衍礼,你既然敢只身前来就能料想到你无法轻易脱身。”
“我早已在大厦内布下天罗地网,做足了万全准备,只等猎物进场。”
“你逃不掉的。”
而后,齐耀将话题扯去纪知鸢身上,饶有兴趣地观看齐衍礼听过后的表情。
“不只是你,还有她。”
“我很好奇,如果弹钢琴的人失去了双手,会变成什么样子?”
齐衍礼没有像齐耀想的那般生气或畏惧。
他的神情平淡如水,掀不起一丁点儿波澜。
双手不动声色地用力,缠绕在齐耀脖颈上的粗绳再次缩紧,窒息感比前一次更加强烈。
齐衍礼的声线犹如淬上了一层冰,寒凉之意由心而生,凝固血液。
他说。
“我不知道弹钢琴的人失去双手,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如果你敢对纪知鸢下手,让她受到半点伤害,那么我一定会拉着你一起。”
“下、地、狱。”
尾音淹没在齐耀的挣扎声中。
半分钟不到,各种声音慢慢消散,四周趋于一片安静。
齐衍礼一手撑在背后,整个人坐在地上喘气。
而齐耀失去意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脖子上出现一圈骇人的红。
缓了十几秒,齐衍礼力气恢复。
他撑着地面直起身,凑近如死尸般的人,伸手试探了一下鼻间气息。
有气。
气息很足。
不用管了。
齐衍礼放下心来,立刻朝隐匿在黑暗中的铁门跑去。
他一边抬手,用力拍门,一边大声呼喊:“纪知鸢——”
拍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门上铁锈纷纷落地,却始终没有听见门内人的动静。
“纪知鸢——”
手掌变成坚硬的拳头,齐衍礼用尽全身力气敲打。
人肉做的手怎么抵得过硬邦邦的铁门。
没敲几下,齐衍礼整个手背变得红肿,多处皮肤被粗糙的铁锈磨破,血肉模糊,看起来分外吓人。
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可他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一心只想救出被绑架来关在房中的人。
铁门从外面上锁,用一根粗长的门闩牢牢闭紧。
若是没有专门的撬锁工具,或者是钥匙,根本打不开。
久久没有等到纪知鸢的回应,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的状态。
怕纪知鸢出事的恐惧在心头扩散。
渐渐地,齐衍礼不再淡然,他开始变得急躁。
但是没办法,铁门纹丝不动。
齐衍礼颓废地垂下双手,眼底一片黯然,寻不到一点儿光亮。
面对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自乱阵脚,他要为李彦他们争取时间。
并且他必须先把纪知鸢救出来,带去安全地带。
齐衍礼背靠铁门,做了几次深呼吸。
继而在心里竭力地劝慰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倒你,纪知鸢还在等着你去救她。
目光扫过四周,齐衍礼准备看看有没有能派上用场的工具。
最后落在躺在地上的齐耀的衣服口袋上。
“铁门的钥匙会不会被他放在衣服口袋里了?”
“一定要让我找到钥匙。”
齐衍礼小声地乞求。
所剩时间不多,齐衍礼拖着沉重的身躯,再次来到齐耀身边。
一双血肉模糊到分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