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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范意的手:“小心点。”

  他提醒道:“不要让自己死在这里。”

  “在这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范意说:“我知道。”

  他说:“我不会出事的。”

  “我出了事,明天的钢琴曲,谁来演奏?”

  范意从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叶玫叹气,心知范意决定好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于是送他到天台门口,主动回避,将范意往外推了推。

  他温和道:“去吧,我在外边给你看着。”

  这是他能在梦中为范意做的,唯一一件事。

  天台的风从范意身边吹过,他向前走,没有回头。

  其实,他还藏着一件事没有说。

  他想以这样的方式再做一次清醒梦,不止是因为他想再次在梦中一探究竟。

  他还有另一个目的。

  就是还想和“自己”好好聊聊。

  归根结底,他的心因正在于“自己”。

  是该做个了结了。

  范意压住心中忐忑,故作冷静,一步一步朝天台边缘走去。

  毕竟,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做完这次梦,他就不能再睡了。

  第四次梦境会在第三次梦结束后缠住他,等待时机。

  只要他陷入沉眠,就将他拖进永梦之中。

  会很辛苦吧?

  但范意已经习惯了。

  这么想着,他一个人抵在天台的栏杆上,就着呼啸的冷风,往下看。

  很高。

  底下没有草坪。

  摔下去不一定会粉身碎骨,但多半难逃一死。

  范意安静地倚在上边,抬眸眺向远处的A栋宿舍楼,在心底默数着秒数。

  “……”

  忽然间,他想到了一件事。

  在这里的所有通灵者,死亡都是那么的安静,悄无声息。

  可是,在第一天就跳楼的通灵者……

  为什么他的死亡,他们所有人都知道?

  而后,又下意识地被人遗忘。

  *

  与此同时。

  街舞社的活动室里,乐曲里和着杂音。

  本应是排练的时刻,里面却一片狼藉。

  数不清的舞团成员映在镜中,密密麻麻地挤在中间。

  它们堵住门,掐住表演者的脖颈,将他们吊起来,吊在空中。

  除了路白月外,剩下的通灵者全部悬空,扒着自己的脖子,几乎不能呼吸。

  林寄雪抽手,快速往镜子中间掷了一把匕首,瞬间扎裂了镜面。

  匕首沾有灵异值,倒映在镜子里,诡物惊慌失措地逃开,却只是松了松力道,并没有放手。

  这样的闹剧,每天都要上演一次。

  路白月都看腻了。

  镜面已经被打碎过好几次,哪怕现在破破烂烂,却总会在第二天恢复原样。

  镜子的碎片中倒映出许许多多的他们。

  路白月踩住碎片,对着剩下的镜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镜中的诡物往旁边让了让。

  毕竟路白月是A级诡物,虽然不能吃掉它们,却足够令它们忌惮。

  镜中的路白月扯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污染化作丝线,从路白月的身上延伸出来,覆住那些舞团成员的眼。

  它们叫了一声,却挣不开。

  随后,路白月转身,熟练地关掉了还在播放音乐的设备,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录音带。

  舞团的成员这才消失,放过了剩下的人。

  林寄雪捂了捂脖子,咳了两声,从镜面上抽回他钉在上头的匕首,笑道:“这些诡物,是挺烦人的。”

  南晓雨把抵抗污染的药发给其他人:“没办法。”

  “我们毕竟在规则的红线上跳舞。”

  【四、舞团里没有活人。如果你在街舞社遇到了向你搭话的社团成员,请无视。即便它们关上了舞蹈室的门,掐住你的脖子。】

  【五、请不要直视舞团成员的眼睛,它们不存在于世间,眼里会倒映出你最后死亡的样子。】

  【六、街舞社的音乐设备里播放着它们最后演绎的舞曲。若不幸被它们纠缠,请尽可能地拔出里面的录音带,并离开街舞活动室,起码30分钟。注意,录音带不可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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