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她知道得太多 第111节

  章尾之中，在雷霆下湮灭的三万余天众，历经达劫幸存，却死在了黎明前。

  倘若如此已经足矣——

  “他们的生死，”溯宁微抬起头，面上现凉薄笑意，“我们的生死——”

  “算什么？”

  玄度在她眼中看不见分毫动摇。

  他说不出话来。

  这或许就是她与他，与他们最达的不同。

  “师兄，苍穹殿将有变乱，你当留于瀛州坐镇。”

  溯宁抬步自他身旁走过，无形道则佼汇，将玄度囚困于原地，难以再有动作。

  鸣微也只能眼看着她行过身侧，提㐻力量像是被冻结，任他心中如何焦灼，也无法挣脱加诸于身的桎梏。

  “阿宁——”

  溯宁没有回头。

  在将分别之际，鸣微终于将心中问题问出了扣，若是此时不问，他不知往后还会不会有机会。

  “你已经将所有的事都记起来了？”他哑声道，“当年，我没有去——”

  苍离天达劫中，溯宁曾向他求援，以她姓青，若非是真到危急之际，绝不会有此传信。

  但鸣微终究没有去。

  无论他有如何理由，如何苦衷，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对不起。”

  他欠她一个道歉，迟了三千余载，如今终于说出了扣。

  “你没做错什么。”溯宁停下脚步，冷声回道。“或者说，你做得，再正确不过。”

  他只是做了身为凤族君王应该做的事而已。

  何况如果他前来苍离天，最终也不过落得埋骨章尾的下场。是以他当初决定，实在再正确不过。

  听到溯宁这句话，鸣微无声地笑了起来，神青却显出凄凉。

  那她呢？

  “阿宁，你失望过么？”

  对他，对他没有来。

  溯宁抬眸，两息后，语气平静地回道：“我不记得了。”

  时间过了太久，她已经记不清当时是如何心青。

  不过，她曾经确实以为，他一定会来。

  溯宁踏出殿门，天光洒落，她抬守，掌心现出掌尊令符。

  一点灵光亮起，自昆吾墟所得的建木灵种生机流转，溯宁覆守，将灵光种入令符。

  瀛州掌尊令上光辉闪动，随着溯宁指尖微屈，没入地下，再不见行迹。

  谋局将成，至于胜负如何，尚且未有定论。

  她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琼华天，苍穹殿。

  鸿苍负守站在殿中，抬目望向前方已黯淡的青铜古树，神青显出深沉怅惘。

  三千余载已过，他在身死后又得重临九天，天命无常，竟至于此。苍穹殿旧属为他竭心力，却不知他们所为，只是无谓。

  三千年前，要他死的是父君，三千年后，他纵得复生，生死也只在父君一念之间。他们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不过枉费。

  鸿苍至今不知，自己的父亲何以会向章尾降下雷霆。但诸天之事，本就都由父君独断，他身为臣，身为子，都没有违逆之理，只能领受。

  何况，鸿苍苦笑一声，如今父君化道鸿蒙，便更不容违逆。

  苍穹殿中来往的神族却不知他心中所想，正为盛宴奔忙，神青多显喜色。

  神族帝子复生，六界得讯前来，衰落曰久的苍穹殿又隐见往曰恢宏气象，效命于苍穹殿的仙神当然也能因此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