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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合香婆婆宋氏啃着干饼子,咒骂道:“也不晓得她怎么跑得恁快!带着四个孩子,也不晓得现在咋样了!
到底是被大虫咬了,还是熊瞎子吃了。一个妇道人家没个男人做顶梁柱就是不行。“说着掉起泪来。
当时,腿脚快的那一拨人逃窜进山,隔天基本都出来了,队伍少了十几个人。
其中几个死里逃生的人说,没回来的人基本是运气不好,被大虫还有黑瞎子给咬死了。
腿脚慢的那拨人则遭到了那队逃兵的恐吓,被抢了些粮食银钱,个别刺头反抗的被挨了几刀,看样子只图财物,没有打算灭口。
老韩一家子腿脚没那么快,当时处于队伍中间,幸运的是既没有遇到大虫和黑熊,也没有遭遇最后的逃兵。
除了二儿子一家。
怎么也想不明白,老二一家人腿脚怎么会麻利,硬生生跑没影了。
苏合香公公韩老爷子犹如惊弓之鸟,旱烟都不敢点,只嗅着烟锅里的烟草香解馋。
自从山里出来后,
一行人再也不敢走官路,专挑人少的乡间小路走,实在不得已走官道,也时刻警惕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四散逃开,以免聚集在一起被人一锅端了。
“将来让老大家的过继个孩子给老二名下吧!”他低着头,习惯性地敲了敲烟锅。
这是默认老二这一支没有后嗣了。
老大和老大媳妇两人对视一眼没作声,兄弟家几个对于老二一家的失踪,还有邻里乡亲的受伤殒命,心有戚戚焉。
好好的日子到底咋回事嘛。
过不过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以后再说吧。
“听你三爷爷说,明天就能到获嘉县,过了获嘉县是辉京府。”韩老爷子的堂弟年轻时在城里酒店做跑堂的,
见过许多南来北往的客人,知道的事情比他们这些在乡下刨食的人要多。
“那咱们要去辉京?我们没公凭(路引)啊。”其他儿子儿媳都听从韩老爷子的命令,
他说干啥就干啥,毕竟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老两口手里。
只有老大是长子,他儿子是长孙,自认为将来要继承老爹的家主地位,因此担心的问了句,想搞明白。
“没得事,就是过府城麻烦些,需要写个伸文,
咱们到了地方了就没问题了,找当地的里正办个入户,
交满三年税就能入籍了。我担心的是江南老家那边不认咱们这一支了。”
“应该不会吧!”韩家老大说道。
“你爷爷和他兄弟当年带着我这一辈逃水患,人家说北面不发水灾,我们就过来了,但愿老家的人还能记得我吧!”谁知道北方也不太平,偶尔也有水灾,弄不好还有冰灾和人祸。
不知道老家的河道这些年是否已经治理好,还会不会再发生水灾。
“唉!”韩老爷子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第二天天色将将有亮光,苏合香就起身了,
起身后舒服地活动了下身体,
这日子从开始担惊受怕要睡在树上,到现在睡在安全的山洞和软和的床上,日子真的是变好了许多,一天比一天舒坦,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身下一直不算暖和,直接睡在地上还是有些凉的。
还是要早日盘个炕啊。
苏合香临去仙界前,照例给大妮留下了早午饭的食材。
然后马不停蹄地出发来了仙界。
她在通道里的时候,稍微花时间检查了下物资,米和面都还有,不过也要补充些了,
另外还有一大瓶子的油都没空吃呢,最近天天都有带油水的饭吃,这桶油还是放着吧。等肉吃完了再说。
她今天打算多装些板栗带走去卖,
不仅背了一背篓,还额外用蛇皮袋拎了小半袋,计划着今天早去晚回,争取早日将板栗卖完。
等她吭哧吭哧地背着、拎着板栗到了菜场,摆好摊后,她觉得自己是真的需要一个三轮车,等卖完了板栗就去买。
今天她特意来得早,又用蛇皮袋多占了个位置。当秦大娘到来时,她立刻招呼道:“大娘,这边有位置,快来!”
秦大娘自然也没客气,等摆摊摆好了,秦大娘便问她:“小苏啊,昨天买到衣服啥的了吗?”
“买到了!”苏合香回她:“还多亏你告诉我,省了好多钱呢,你不晓得啊,4床被子还有我全家的衣服才60块钱。”
秦大娘见她一副讨到便宜的样子,忍了忍,还是告诉了她:“早知道你要买这许多,我就让你自己上门去收衣服了,能省好多,上门收是3毛一斤,转手卖给收购站是五毛或者六毛一斤。”
“衣服也能收吗?才三毛一斤!”苏合香惊呼,心中算了算,自己那摊衣物岂不是只要花费18元就能拿下:“那收这些衣物卖能赚到钱不?”
“这和收纸板不一样,通常一户人家一年或者几年,也就整理一次来卖,一般都是收废品的人顺带着收的。
否则你可能走一上午也收不到一家,有些人就懒得收拾了,直接当废品扔掉,图个省事。